她的身形很瘦,目如枯槁,整个人阴暗而充满戾气。

  曾经意气风发,优秀漂亮的副院长千金。

  如今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,阴暗里的游魂,自卑到见不得光。

  甚至连时凛的婚礼现场,她都没有资格进去。

  只能远远在江对面的酒店房间偷偷窥探。

  “宋小姐,该打针了。”

  门外有人刷卡进来,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。

  宋白薇回过神,移开了视线,熟练的坐在沙发上。

  年轻的女医生打开医疗箱,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根细针管,还有几支透明的液体。

  是特制的镇定剂。

  她动作从容地配好药剂,用针管吸净,挤出空气。

  宋白薇配合地卷起袖子。

  消瘦如柴的胳膊上,密密麻麻都是旧针孔。

  女医生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,熟练扎进去,注射药物,动作行云流水。

  宋白薇闭了闭眼睛,似乎没有知觉,连疼痛都感觉不到。

  这几个月,她都是这样痛苦的熬着。

  毁容,噩梦,病痛……无一不折磨着她。

  好不容易等到了千家下台,千明珠被抓住!

  她以为自己终于大仇得报,终于可以接受这些创伤。

  可却看到林棉和时凛结婚了。

  他们就那样理所当然的结婚了!

  一股不甘,嫉妒,浓浓的怨恨涌上心头。

  她这身伤是替林棉受的!

  她所经历的一切本该都属于林棉的!

  可如今她千疮百孔,不成人样,在阴暗的角落里绝望等死。

  而林棉却在阳光底下享受婚姻和爱情的沐浴。

  凭什么。

  注射完毕,女医生将针管收好,锁住医药箱出去了。

  一股熟悉的困意涌上神智,她又该睡觉了。

  又该被迫“镇定”了。

  宋白薇撑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理智,掏出手机,拨通一个电话。

  “你提的条件,我答应。”

  她一字一顿,恨恨地说:“我要林棉和我一样,身败名裂,一生俱毁。”

  *

  天色渐深,婚礼结束。

  宾客们陆陆续续都离开了。

  新婚当天,娶妻要往老宅娶,因此婚房也在时家老宅,是用时凛的房间布置的。

  林棉穿着一身中式婚服,头簪凤冠,坐在大红的婚床上数红包。

  肩头一重,时凛从后面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肩头。

  “数完了没?”

  林棉摇摇头,甩着酸痛的手指,苦巴巴地说:“还有一半。”

  他的朋友们太能给钱了,每一个红包里都是厚厚一沓。

  她数得手都抽筋了。

  “那别数了,洗澡睡觉。”

  “可是数一半我明天会忘掉……”

  “明天我帮你数。”

  时凛抓过一大把红包,看也不看扔到地毯上,摘下她满头的凤冠,直接压在婚床上。

  淡淡的酒精味传来,是他气息里的味道。

  林棉跟他吻了一会儿。

  只感觉上身一阵凉意,晕晕乎乎中,身上的喜服被他剥离得七零八落。

  白皙的身体陷进一大片红色里,又白又娇,美得动人。

  时凛眼底有火光闪烁。

  他喝了点酒,今晚就有些野。

  前面的戏特别足。

  直到林棉受不了。

  他才抵着她的命点,沙哑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。

  “林棉,我们生个孩子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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