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说话,气氛诡异的沉默。

  言时突然开口问道,“听说前几天医院有一个实习生操作失误,险些害死了一个病人?”

  姜听点头,“确实有这么一回事,双氧水消毒造成的空气栓塞。”

  “还好你去得及时,双氧水造成空气栓塞的可能性太小了,就是很多经验丰富的医生都不一定能判断出来。”

  “砰──”

  商霆聿的手表突然掉在了木地板上,沉闷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。

  “不好意思。”

 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,但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
  言时轻笑几声,声音如流水般悦耳,“说来也巧,这个实习生商总也认识,是你女朋友方妃儿。因为她得不当操作,险些害了姜医生和病人。那个病人你也认识,是军区送来那一位。”

  姜听喝了一口水,掩饰西湖微微上扬的嘴角。

  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挑拨离间的味道,但从言时嘴里说出来就多了两分挑衅的意味,好像在刻意报几次三番说话被打断的仇一样。

  商霆聿一愣,将手表重新戴回了腕间。

  原来这就是姜听所说的道德两难故事,一边想要替楚越讨回公道,另一边则是自己的职业生涯。

  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因素,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方妃儿是他的女朋友。

  楚越的身份他比谁都清楚,要是真出了事整个医院都得接受调查。

  商霆聿咬牙道,“我不清楚。”

  “你们住在一起,我还以为你知情。”

  言时平时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,少见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。

  姜听知道他是在替她说那些站在她的立场说不出口的话,因此也没有阻止。

  商霆聿狐疑的问道,“你怎么知道?”

  他自认为和方妃儿的关系瞒得很好,就算是被人曝出了一张照片,信的人也不多,但言时说话的语气十分笃定。

  问出口之后,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,言时是姜听的男朋友,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。

  不知为什么,商霆聿现在总觉得自己落了下风,十分不爽。

  “不是姜医生告诉我的,方妃儿在医院没有任何收敛,大部分同事应该都知情。”言时微挑眉,脸上笑意笑意更甚。

  药房的门突然开了,姜听立刻上前去扶着商奶奶。

  李老爷子发话,“姜医生,能不能聊聊?”

  想起之前言时说的话,姜听以为李老爷子准备和她聊医学上的事情,随即应了下来。

  药房里,李老爷子开口道,“我看过你和言时合作写的论文,很不错。”

  “您过誉了,都是言医生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好。”姜听轻笑几声。

  随后立老爷子又问了一些医学上或者工作上的问题,姜听都一一解答了。

  快结束的时候,李老爷子突然开口,“他外婆和妈妈一会儿回来了,不如你们一家人留下吃个便饭?”

  闻言,姜听微微一愣,脱口而出道,“言医生不是说家里人都出国了吗?”

  她抬眸看过去的时候,李老爷子脸上错愕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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