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朝会,云厉的疑心病又犯了。

 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,他看谁都像是云铮的眼线。

  虽然他也知道这么起疑肯定是不对的,但还是忍不住去怀疑那些并未获得他的全部信任的人。

  这些人隐藏得太深了!

  自己那么信任崔文敬,崔文敬不也是那狗东西的人吗?

  查!

  章虚被抓一事,必须严查!

  一定要把云铮安插的那些眼线全部揪出来!

  云厉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。

  “启禀太子殿下,科举会试业已阅卷完毕,朝廷当尽快举行殿试。”

  这时候,顾修开始进言。

  此次恩科的会试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,会试成绩也已经呈报给云厉了。

  按理说,这殿试应该紧随其后。

  但直到现在,云厉都还没有定下殿试的时间。

  也不知道云厉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
  说起殿试,云厉心中就莫名火起。

  他完全不想搞这狗屁殿试!

  主要是,顾修和萧万仇两个人报上来的那份名单让他非常不满意。

  此次会试的题目很简单。

  就一个字。

  危!

  这也是文帝离开皇城之前钦定的题目。

  他倒是明白文帝的意思。

  然而,会试前十名的答卷他都看过,没有一个是让他满意的。

  通篇都是不痛不痒的废话!

  就没有人提出该如何应对朝廷眼下的危机,如何应对北府军的威胁。

  倒是有人提到了漠西诸部的威胁,也提出了一点还算是有用的建议。

  可问题是,现在对朝廷威胁最大是云铮和北府军啊!

  这些人全部不提云铮的威胁,怎么,他们都认为云铮是大乾的功臣?

  难不成还要他开科取士,取一些心向云铮的人为官?

  这他娘的不纯纯自己恶心自己么?

  “殿下,殿试已经拖了好些天了,确实不易再拖下去!还请殿下早日主持殿试,以安学子之心!”

  在云厉满心不爽的时候,同样身为主考的萧万仇也开始进言。

  “请殿下早日主持殿试,以安学子之心!”

  随着两位主考开口,其余朝臣也纷纷开始进言。

  这科举都举动这么多年了,就没有哪次殿试拖得这么久的。

  虽说文帝不在皇城,但文帝已经将所有的国事都交给云厉处理了,他这个太子主持殿试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。

  一直拖着,皇城都已经流言四起了。

  听着群臣的进言,云厉心中更是窝火。

  不过,他也知道殿试的事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
  犹豫片刻,云厉极不情愿的说:“殿试定于三日之后,顾大人、裕国公,朝会结束以后,孤再与你们好好聊聊,孤以为,这前三甲,还需再议!”

  “是!”

  顾修和萧万仇同时领命。

  萧万仇大概明白云厉迟迟不肯主持殿试的原因,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。

  云厉也不想想,云铮可是手握重兵,而且功勋盖世。

  朝廷没有明确表明对云铮的态度,谁敢在科举的试卷上乱写?

  这稍微搞不好,可是要掉脑袋的!

  那些学子是求官,不是要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!

  随着殿试的事定下来,朝中的大臣也松了一口气。

  接下来,徐实甫又以和亲之事上奏,建议云厉尽快与央金公主举行和亲大典,以免出现变故。

  徐实甫的建议,也得到了很多朝臣的支持。

  云铮跟伽遥和亲,云厉就跟央金公主和亲,也算是扳回了一局。

  此事于朝廷和云厉的声望都有好处,当早日彻底定下来。

  万一西羌那边反悔了,到时候朝廷岂不是被打脸了?

  说起和亲,云厉顿觉头疼,叹息道:“孤如何不知道此事当早日定下来?但父皇如今还在朔北那边,两国和亲,父皇却不在,岂不是笑话?”

  “殿下,非常时期,当行非常之事!”

  徐实甫再次进言,“圣上既将国事全权交给殿下处理,自然也将此事的决定权交给了殿下!两国和亲,乃是国之大事,宜早不宜迟!”

  “靖国公言之有理!”

  不少官员都纷纷跟着附和起来。

  难不成,文帝几个月以后再回来,这和亲之事就要拖到几个月后?

  这种事越快越好,不能拖延。

  一旦生变,对朝廷和云厉都没有好处。

  云厉沉思一阵,摇头道:“先准备殿试的各项事宜吧!和亲之事,待殿试结束以后再议!”

  云厉倒是有些想法。

  不过,他的一些想法是不能在朝堂上说出来的。

  这些只有私下里再谈。

  众人还欲再劝,却被云厉抬手止住。

  之后,云厉又询问起各地秋收的情况来。

  今年的老天爷还算是眷顾大乾,除了极少数的地方,大多数地方都是风调雨顺的,应该是能有个不错的收成。

  但云厉最关心的,还是税粮!

  今年到底能收上来多少税粮。

  税粮的多少,对现在的朝廷至关重要。

  徐实甫身为户部尚书,立即回道:“从各地呈报的情况来看,我朝今年的税粮应该能有两千三百万担左右……”

  “两千三百万担?”

  云厉皱眉,“今年也没有什么大灾,税粮何故比前两年少了七百万担?”

  两千五三万担税粮,说起来确实挺多的。

  但这些税粮不可能全部运到户部的大仓啊!

  每年八月底之前,各地的税册都必须送到户部,户部再根据各地的情况对税粮进行调配,除开地方上的截留,还要起运部分税粮支援那些财政状况不太理想的州郡。

  最终入户部大仓的税粮,有可能连一千万担都不到。

  徐实甫躬身:“回殿下,去年南方水灾,南方的生产还未完全恢复,再加上门阀和氏族多有动荡,所以这税粮相较前两年减少了一些……”

  对于此事,徐实甫也很无奈啊!

  云厉要动门阀和氏族,税粮的减少,是必然的。

  想要恢复到前两年的税粮水平,恐怕得再等个两三年。

  听着徐实甫的回答,云厉不禁暗暗发愁。

  这税粮,也不是很多啊!

  而且,他现在都还欠着云铮三百万担粮食呢!

  把这个账除开,感觉朝廷还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啊!

  他想大展拳脚,但税赋不理想,却大大的限制了他。

  该死的老六!

  都是他害的!

 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,今年的地薯也能有个好收成。

  明年就可以大规模推广地薯的种植了!

  接下来,他跟央金和亲,还得花大笔的银子!

  补充军需,也要花大量的银子。

  感觉这银子都还没进入口袋,就要被花光了!

  难!

  真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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